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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鸣声声叫着夏天
■曹彦强
文章字数:1,152

  “咕呱,咕呱!”,夏日雨后,空气清晰,几声清脆的蛙鸣声划破夏夜的宁静,从远处传来,这声音空灵、飘逸,在不经意间轻叩心窗,叫响整个夏天。
  打开记忆的小窗,与蛙结缘还是儿时。
  尤记得那时青蛙把它的卵一串串、一团团,黏糊糊地缠在池塘里、泉水中。经过太阳的照射和几天的孵化,小蝌蚪们便成群结队地在碧绿的浅水处游来游去,十分自在。浅黑色的小蝌蚪摇摆着尾巴,时而成群结队,时而单只优雅落在水面,成片的小蝌蚪把池塘染的像墨池一样,想来这就是“桃花浪里翻香墨,柳絮池边张黑云”的样子吧。
  稍大但未成年的青蛙,叫声稚嫩,音量也短。幼年的青蛙肤色也浅,绿色中还有一抹淡淡的黄色。
  那时候,最有趣的事之一就是捕蛙。和祖母一起给菜园子烧水时,看到一只青蛙从菜地里蹦了出来。好奇的我弯下身子,伸手去扑。祖母马上制止说:“别捉青蛙,那是益虫。”我便再也没捉过青蛙。
  后来,和小伙伴们一起割草时,见田野里蹦跳着的好多青蛙。他们蜂拥而上,捉着了好多,还准备用镰刀割下青蛙的两条腿。我赶紧替青蛙求情,让他们放过青蛙,他们这才罢手。
  生活在农村,夏天仰望星空,蛙声合唱声声入耳,似是优美动听的夜曲,又似温柔恬静的摇篮曲。
  蛙鸣是原生态的无伴奏合唱,天
  籁齐鸣。如果仔细辨听,可以听出多个声部:男低音声部低沉浑厚;男中音、女中音声部富有磁性,带着胸腔共鸣;男高音、女高音声部清脆嘹亮,音色优美。蛙鸣或独唱或合奏,都会把自己的旋律发挥到了极致,一波追赶一波,一潮赛过一潮,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它们鼓着腮帮子,放声歌唱,或高亢激昂,或低沉婉转,像诉说着夏日的故事,又像倾诉着内心的情感。蛙鸣声声,唱出了夕阳西下,唱出了夏夜多姿,唱出了山村静美,唱出了岁月流歌。
  不得不说蛙是天生的诗人,不动笔墨,默默打着腹稿,出口便成章。不管是平仄严明的格律诗,还是不讲格律的自由诗,蛙鸣总是满怀深情,意蕴悠长。
  不信,你听。
  蛙鸣如诗。蛙们自行编程曲谱,只需一声领唱,蛙们便和着叫起来,时而音调高亢,高低起伏,穿透力强;时而沉郁顿挫,含蓄婉约,鸣声犹如一支清远的笛,又似一曲纯净的筝,给心灵以慰藉,给精神以归宿。
  蛙鸣如歌。“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蛙鸣四起时,广袤的田野上秧田随风泛起绿浪,芬馨弥漫。蛙鸣入耳,如饮家醅,醉人心脾。有了蛙鸣,农民就有了播种的希望;有了蛙声,农民就有了收获的喜悦和欢乐。
  青蛙,天生的歌者,春夜的星空下,晨曦的雾幕里,雨后的暖阳中,都是它们一展歌喉的最佳时光。那歌声,宛如天籁之音,能把田野唱绿,能把庄稼唱熟,能唱出一幅幅丰收的喜人画卷,能唱得人们喜笑颜开。
  在农村,蛙鸣并不是孤单的演奏。还有草丛里的蟋蟀在啁啁低吟,树上的布谷鸟咕咕鸣叫,潺潺的流水声、沙沙的树叶响、哞哞的牛叫声,共同合成一幅独特的农村韵律。
  正因为如此,蛙鸣才让人听不够、听不厌。
发布日期:2024-0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