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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之行
■孙亚玲

  沿着一条宽阔的青石板路走进苗王城,汇入眼帘的,是傍山矗立的一个屋檐连着另一个屋檐的苗寨建筑,黑色土瓦屋顶飘着袅袅炊烟,鸡鸣犬吠,一幅黔地乡村图画。
  走过一个大广场,再往里便是山,便是崖,陡峭而巍峨,崖下一条混浊的黄水河,上面有一木板吊桥通向寨子的对面,这就是苗王城了。
  街道用石砖按大小规则铺砌而成,路两边,身着传统服饰的苗族阿妈们支起小摊,在出售苗银挂饰和服装。
  走过一座雕梁画栋的风雨桥,一位卖花生的苗家阿婆坐在桥头,面前摆着一个竹筐,里边盛着用塑料袋分装好的花生。阿婆面带笑容,安安静静地坐着,皮肤黑中泛红,眼睛始终看着前方,双手交叉扶在膝上。阿婆头上戴的深蓝色和白条相间的帽子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致。这是一顶手工制作的帽子,不用一针一线,仅靠纯熟的手艺将布条盘折而成。帽子约70公分高,里边放着阿婆用手帕包着物品。经过她的同意,我用手摸了一下帽子的边沿——折得非常紧实。我问阿婆,这么重这么高的帽子,除了戴还有其他啥用处。她说把帽子当包用,盛放一些出门随身带的零碎物品。
  苗王城里的房子基本是用石头盖起来的,每家门前也都是用石头垒起三米高的院墙。据说以前居住在苗王城里的村民,每天轮换着在院墙上巡逻护村。这里的建筑都很特别,一家挨着一家,很不规则,看着进了这家的门,出的却是另一家的院。每一家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又都相互紧连,为的是防御外敌的侵入。整座山寨打造成了一个军事城堡,里面的石巷错综复杂,如果没有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在一处保存完好的苗家屋子,门口坐着一位苗家阿妈,面前的方桌上摆着苗家膏药。她头上戴着黑粗布缝制的帽子,帽子没有帽顶只有帽圈,穿着靛蓝色的上衣,黑色的领子和袖边上都是手工刺绣的图案,胸前戴着一个绣着牡丹花的黑围裙,黑色的宽腿裤子,裤边是和上衣一样的靛蓝色,也绣着五彩斑斓的图案,脚上的鞋子也绣满了图案,有鱼、龙和凤凰,显现出独有的韵味和魅力。
  苗王府的隔壁,是一家银饰商场。银饰是苗家女子最重要的首饰品和婚嫁用品,苗家女子佩戴银饰最为隆重。只要提起苗家女孩,相信很多人都会立刻联想到,头戴明晃晃两边对称的月牙银角、银冠、项链、银圈,身着银衣,手配银镯,脚套银链,这一身华丽的银饰,就和我们平常穿衣服一样日常,不仅仅作为装饰品,也是她们生活中的必需品。苗家女孩几乎每人都拥有一整套银饰,这一身洁白光亮的银饰,在阳光下显得璀璨无比。听说这套银饰一般都在八到十斤,有的重达十二三斤。
  商场的导购是一位年轻的苗家阿妹,穿戴了一整套的银饰服装,左手腕上戴了十多个银手镯,耳朵上各戴了三个耳环。见我看得认真,她也很认真地给我介绍:苗银并非纯银,其主要成分是铜;苗银饰品都是苗家工匠手工打造,图案精美,富有寓意;苗银经戴后,长期放置不戴,表面金属会产生氧化,不过下次再戴时只须用软布擦拭即可光亮如新;银饰工艺流程复杂,一件精美的银饰要经过20道工序才能完成。她一边给我介绍,一边把一对拉丝耳环和一条莲花吊坠项链给我试戴。说真的,我也喜欢上了这两件银饰,便买作这次苗寨之行的纪念吧。
  无论是苗家阿婆、阿妈还是阿妹,都热情纯朴,说话声音甜美温柔,我喜欢听她们说话,也喜欢她们的服装和银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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