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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禅心逸气生
——简论杨稳新的文人画
  观瞻《云水禅心·杨稳新水墨印象》画集,感触颇深!集中作品的选择和文字的选择,我想都是编者用心筛选之结晶,也是其作品魅力之所在。
  我以为,作为画家应具有的艺术态度,是要“发乎情,从乎意,尊其心,任其性”的,更要遵从灵魂的指引,去诠释人性的光辉,而不是无病呻吟,矫揉造作,为画而画。拜读画作,便深刻理解了作为公务员的杨稳新先生,能在繁庶的工作之余,利用节假日把自己的身心沉浸在山水情境中,以云水禅心去构筑生命中另一个自己,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姿态。
  这种姿态,本着生命中的一份真,一份善,使他在乐山乐水的过程中,真诚的对待生命,对待自己。因之,这份真诚,使他的绘画,自然而然的孕育着一股超然,一份飘逸,一份洒脱。
  纵观这本画集,你会感觉到笔墨的简约,使他的画面彰显出一份含蓄,一份雅致,一份气韵,更赋予画面一种淡淡的清愁与难言的静默。因之,墨色的凝练,精致出一份风轻云淡;构图的极简,飘逸着文人的情调;寥寥几笔,就使整个画面呈现出一幅空灵、寂静、淡远的情趣,彰显出画家对生命境界追求的淡泊无欲。
  也许有人心中,会认为他的水墨小品,只是自我陶醉,自我塑造,自我隐遁的美好栖居。但我从他的画中,却看到一份对诗意的解读,理想的寄望及对道家哲学的尊崇。这些特征都体现在画面之中所蕴含的“恬适无为、豁达开朗”的笔墨情调中,体现出画家对生命情境诗意的解读。
  偶然上网输入“文人画”,便看到稳新先生多幅清新空灵的画作那样简净的横亘眼前。画面氤氲的气息高古、简净、宁寂,蕴藏着禅心、禅意、禅趣、禅味,给人可居可游之感。置身其中,如置身在优美的心灵牧场,在灵魂的放飞中,体悟着文人画特有的“重表现,尚内美”之韵味,赏心悦目在“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境界中。这种对生命的解读,充溢着文人的情调,蕴含着魏晋“士”的风度。
  在当代不少美评家的概念中,认为文人画的要素必须是:“作者必须是文人;必须诗书画印兼为一体;必须流露着文人的思想和意趣等。”而1921年陈衡恪先生在《文人画之价值》一文中说:“何谓文人画?即画中带有文人的性质,含有文人之趣味,不在画中考究艺术上之工夫,必须于画外看出许多文人之感想。”
  然而,随着时序推移,岁月延展,视域拓展,观念鼎新,在当代画坛,对文人画概念的界定便宽泛起来,便在学术界有了“新旧文人画”之分。我以为,对新旧文人画及对各种文人画人云亦云的概念界定,本无必要,而亟须解决的问题是:“看一位画家是否能从生命境界上去认知自然万物,并在艺术表现上,以对所有生命的尊重,心怀敬畏的去表现生活,拓展艺境,而不是傲视万物,轻佻媚俗;二是看他是否有着一种责任的担当和信仰的虔敬。”
  虽然从已成规矩的学术意义上来说,对新文人画的界定,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有两种概念:“一是文革之后,改革开放,中国艺术家受国外传统文化的影响,从而展开了对文革的批判,传统的反思,及对国外艺术的借鉴,从而以八十年代所出现的文化思潮来界定新旧;二是五四时期,以康有为、陈独秀、陈衡恪、吕澂等为首的文化界学者,对传统绘画的否定,从而提出了中国画改良论及美术革命,也就从某种意义上,否定了对传统文化的一些认识。”
  但我以为,生命本是一种连带,而文化的实质本就存在于个体生命的轮回中,体现在不同生命的境界中。因之,在习练过程中,不同的个体对艺术境界的追求,就看他内心是否带有文人式的意趣及潜意。这才是内在的,不可更改的。诚如生命连带中,有的人本就是功利的、世俗的,那他的艺术必然会呈现出色欲、堕落的特点。既是再具有绘画的天赋,也很难有高洁的品性。而一个生命连带之中本就是善良真诚的人,他的艺术作品,便自然会展现出清寂、纯净的一面。这是个体生命及灵魂的彰显,是无法用外力来摧毁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我便以为:抛开意识形态的束缚,文人画只是一种人为的、带有主观性的概念。这种概念是为了区别与文人之外不同画种的画家带有不同形式的作品而言的,是一种功利的、歧视的、不平等的表现。一位具有深厚文化素养的艺术家,无论他是否是文人,如果他的阅历、修养、见解及对生命境界的认知,达到了对生命的尊重和理解,便会自长久绘画的修炼中,自然而然的使画作呈现出一种宁寂、简净、富有诗情画意的语言形式。我以为,这才是真正的文人画,因为他在自己的艺术生涯中,一直尊崇着灵魂的指引,以“发乎情,从乎意,尊其心,任其性”的品格修养,在一种担当,一份忧患与责任之中,去诠释人性的光辉,而不是无病呻吟,矫揉造作,为画而画。
  因之,“文人画并不是一种空泛的概念,而是一种境界,一种生命的境界。”从而也就不能有许多名人大家口中所言的“新旧”之分。所谓的新旧之分,只能是以时间为轴,在时间周转不息的流动中,将古代士夫精神的传承,与当代人在新的时空下不同的文化理念,加以甄别的结果。如果强加新旧,那不过是偷换概念,投机取巧,哗众取宠。
  为此,片面的以古今来区分新旧,武断的以是否文人来界定文人画,是有失偏颇的。试问:是文人又如何?当代的文人有几个具有魏晋超逸的风骨;不是文人又如何?许多民间的艺人,却同样以文化人的担当和发乎性情的抒写,表现出自己超然的画境!
  所以,许多人一味的厚今薄古,否定老祖宗的功业,是数典忘祖的表现。试想没有老祖宗的传承,岂能有今日许多画家之成就。何况,古代文人画的作品内涵,大多是高古的、简净的,充满了文人超逸的风致;而当今所谓的“新文人画”,虽然有许多合乎文人高洁、超逸的典范,但也有一些表现欲望、贪婪、肉体、功利的画面,而有些评论家把这些归结于新文人画,无疑是在数典忘祖,即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自己的老祖宗。
  为此,与古文人相较,以新旧文人画来区分当代文化现象,只能看出现代许多评家的幼稚。何况,现代大多数文人画的境界和古文人画的境界相较,直如云泥之别。
  写到这里,我忽然憬悟到现代所谓的“新旧文人画”的说法,是否是评家眼中的“媚俗与高古,奢靡与清寂,欲望和敬畏”之分。如果这样的去区分,那倒也非常适合现代画家的功利心态。何况,许多画家、评家,硬是搬出许多理论来,比如“画外之境,虚幻之境,拙丑之境,寂寞之境,萧散之境,荒寒之境,淡雅之境,简约之境,心灵之境”等文人画的境界。但我以为,这么多的境界,一以贯之,无非是“发乎情,从乎意,尊其心,任其性”的,说的再多,如果没有灵魂的介入,敬仰的虔敬,那些都是无稽之谈。何况,有了虔敬的信仰和灵魂的介入,画家在作画的过程中,自然就会出现部分所谓的文人画的一些境界。而这些境界的出现,是随心随意的,是生命的连带和轮回的记忆。如果缺少对生命的敬畏及灵魂的介入,那么,笔下的画面,自然就会呈现出当代画家所谓的媚俗和色欲。
  反观杨稳新的文人画,简到极致,寂到无为,净到空漠,清到尘空,雅到风趣,画面托物言志,抒发情怀,诗情画意,超逸彰显。虽然他不是文人,但是有着古代士夫的超逸风范。我在这里并不是说杨稳新先生的画作有多好,也不是说他画面蕴含的趣味多么深邃,而是就画论画,就事谈事,以现在网络的大数据,来说明他绘画的内蕴,是有着文人画的精神内涵和灵魂寄托的。
  因之,观瞻其画作,你会体味到:风轻云淡的超逸,坐看云起的恬适,因心造境的自怡,境随心转的惬意。诗情画意,源源不断。隐逸高士,在对弈、品茗、弹琴、论道、读书、饮酒中,任数点风帆,几痕青鸟,将无尽风月尽付心田。让简约笔墨,空寂山水,承载住一缕孤寂清愁,渐渐的在山中几个小人,水中一痕远帆,空谷几点飞鸟身上静悄悄流溢,听松涛,观飞瀑,奏知音,知你的人谓你心忧,不知你的谓你何求?于是,禅心禅意,在寂寂无为中,活脱脱彰显。便坐看云起,品茗自吟,将禅的不可言说,道的致虚极,让宣纸放大于无限,使云水禅心,活脱脱生发出一副恣肆汪洋的浩瀚。
  据说现在的山,都被过度开发,百分之八十五的水,也污染严重。因之以“残山剩水不知数,唯有点点旖旎,指向曾经梦幻身”来对待现世的地理生态;更以恬淡心境,自“残山剩水无生态”中,探问“唯存一意写风月”的忧思,也是有节操艺术人的避世情怀。既是疏梅再踞高洁,也难敌人心世态浮靡功利。但以画家心中之丘壑,化理想之山水,画面之风雅,寄超逸之情怀的水墨语境,难免让我生出“真山实水兴叹处,唯有一心塑太平”的感喟。因之,禅现,禅隐;于是,情入,情出。只有心意间的一处净土,化为笔下灵魂的栖居,梦里心灵的契约。
  杨稳新对艺术的认知和心境的化变,有着独特体悟。这在诸多评家中,都有阐释。但在阐释的过程中,大多从禅、从墨、从艺、从技,而很少从生命意识的根本——灵魂方面去探讨。因之,读完画集,思绪泛滥,感觉到云水禅心之外,洋溢画面的,是他灵魂的根本及对生命认知过程之中,自我心境的独白。并在这独白的过程,把对生命的认知,以淡淡的墨韵,氤氲的气息,使心灵之中气象万千的内息,化为水墨的再现,从而展开水墨的叙事,使自己的绘画,从心从意中,把内心的诗情画意,化为洒脱、超逸的风神,并自这风神之中,开启自己空灵、简约的叙事格调,从而为自己的灵魂,烙上一个新的印记。
  这新印记彰显在传统文化人的风骨中,是超脱、高逸文脉的延续,是一脉风骨的遗存,更是无数灵魂转世过程之中,心灵始终如一的坚持在一方斗室之内的契约。因为斗室有洁白的宣纸,在等待灵魂用笔墨去氤氲梦里山河的绮丽。
  他以诗人的浪漫,沉浸在自我的、理想的情绪中;以画家的闲散,经营着雅致的、清净的画意。因之,他的画,一脉风骨弥散在超逸、空灵、雅致、宁寂之中,仿人屹立山巅,衣袂飘飘,俯视这芸芸众生,感慨熙熙攘攘,为名为利的困惑。而他超脱的心态,却分明让我从画中,看到了一种生命的境界和灵魂的深度。
  面对他经常的嘘寒问暖,链接着我们旷日持久的友谊,使我在漫长凛冬,心生温暖。他对我期望很高,但我自觉平凡,平凡的不知归路何处?但他的始终如一,使我看到他的云水风度,掩映在灵魂的真诚中。
  在古今中外留有芳名的艺术家中,人格和艺格完美匹配的凤毛麟角,董其昌的笔墨韵致,文人情怀,绝对是千古奇迹,但其人格与艺格的裂变,却典型的分裂。但在杨稳新身上,他的作品和为人,却如云水禅心般简约易懂,但深邃淡远。
  一个人的格调、品位是天生的,就像好笔墨是一个人的天赋一般,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有这样的意味在里面。因之,天赋的空灵、简约,成就了他艺术的禅境趣味,他虽不是高僧雅士,但内心之中,也许上帝早就把艺术的基因种在他的灵魂深处,以至于他的出场,就以空灵简约、寂寂无为的广漠画境,开启了自己绘画的生态,从而延展出艺术的又一个优美道场,使人驻足流连,难以往返。
  这是我看他新作后的一点感想,今付之笔触,想在这生命的渊薮之地,品茗谈笑,也许是前世的缘分,今世的显现。但愿:他的另类叙事,会在简约的笔墨中,让云水禅心,烙下灵魂的深度,并自生命的艺旅生涯,拓展开另一个可供观者栖居的道场,让观者从画中,洞晓生命的奥秘,从而延展开艺术的灵魂之旅,体味出生命的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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