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达”“慌慌鬼”“幕囊”……充满神秘感的关中俚语,陕西演员用地道方言说来格外有味,配以古朴苍凉的秦腔、老腔,将上海观众带入白鹿原世界。根据著名作家陈忠实获得茅盾文学奖的代表作改编,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首度来沪,月29日起在上海文化广场连演三晚,深受好评。
陈忠实对版权费分文不取
全剧以白嘉轩“巧取风水地”开篇,用倾倒的“仁义白鹿村”牌匾作结,将关中黄土地的苍茫风情尽显舞台之上,无论是高耸逼人的牌楼,还是威严肃穆的祠堂,都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与厚重。陈忠实生前对“白鹿原回家”投入极大支持和情感。
据陕西人艺院长、《白鹿原》制作人李宣透露:陕西人艺改编《白鹿原》之初,先生对版权费分文不取,只说“娃们辛苦了,把戏演好就行,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在排练中,先生鼓励我们陕西人演陕西故事亮出陕西风采;在首演时,先生打来电话让我们勇敢地走出陕西走向全国;演到北京,先生一直渴望亲临现场却因病不能成行,躲着医生护士偷偷给我们打电话询问演出情况;演出结束,先生又感谢我们把《白鹿原》演活了,还捎来书法作品鼓励我们乘风破浪展翅高飞!先生曾说“我把小说和我的生命一起交给你们了”。李宣坦言,正是这份弥足珍贵的信任和支持,才有了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
2006年,北京人艺首次把《白鹿原》搬上话剧舞台。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沿用北京人艺版编剧孟冰的剧本,但将原剧本进行精简,33个段落缩减了4个段落,时长调整为2小时15分钟以内。孟冰表示,这一改变源于导演胡宗琪设想,将生活化的群众场面集中展现,形成段落,分布在历史重要关头。
谈及两个版本区别时,孟冰说:“人物的精神气质、服装造型、舞美设计截然不同。北京人艺版古朴、自然,所有人物无形间融于苍茫的白鹿原,混杂在窑洞、牛羊、苍凉腔调中,需要挖掘才能有生活感悟。而陕西人艺版对白鹿原文化做了清晰的提纯。”
重新感受文学作品力量
在孟冰看来,改编《白鹿原》是迄今为止投入感情最多、思考最多和收获最多的一部作品。创作剧本期间,孟冰和陈忠实多次沟通,“他带我们去了白鹿原,到农民家里,一边走一边谈,领略白鹿原风情。陈忠实去北京开会,我到西安出差,都会交流看法。陈忠实对我改编话剧给了巨大支持。我幸运地站在巨人肩膀上”。
将小说改编成话剧,孟冰并未抛弃原有文本另起炉灶,“对小说《白鹿原》不敢谈超越,能够在舞台上把它的基本精神面貌反映出来,重新感受文学作品力量,已是最大欣慰”。限于话剧时长,一些编剧改编小说,往往习惯于删减其中一整条情节线轴与相关人物,孟冰没有这么做,“《白鹿原》的厚重感在于它全面反映了历史、生活在那块土地的各色人等。删减哪组人物都是伤害。但考虑到舞台局限性,我选择保持基本格局,很多人物没有尽情展开,只保留线索,给他们一两句台词,这有点像下围棋,可能只出一个子,但牵扯住一个区域,是一众人物生存状态的写照”。
陕西人艺版《白鹿原》以当地方言演出。对于上海观众是否能理解的疑问,孟冰说:《白鹿原》折射的关中地域文化,是中国文化重要组成部分,影响着中国人的行为方式,不分南北,同宗同祖,是中国人精神支柱之一。上海观众能看懂、能接受、能喜欢。
诸葛漪